第四百三十六章 :方外人(2/3)
烦躁。
毕竟看着老东家再次死灰复燃,那委实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。
然而,就在此时,那名信使却向前走了两步,换上了一副截然不同的语气。
他压低着声音,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量,悄声说道:
“李使君,我家真君,也托咱的给你带一句话。”
“他问,你答应他的那件事,究竟何时可以行动?”
李罕之的脸上,瞬间露出了阴冷的笑容,本就是咪咪眼,这下更成了细缝。
随后,他又恢复了表情,咧了咧嘴,缓缓地点了点头,同样低声回道:
“快了……,就快了。”
那边信使见这个降将竟然敢如此敷衍,脸色一沉,正要再说几句狠话。
突然,庭院之中,传来一声惊呼。
原来是那群正在跳舞的舞姬之中,有一名年轻的舞者,不知是脚下打滑,还是心神不宁,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。
此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,摔得不轻,雪白的脚踝瞬间便红肿了起来。
她伏在地上,疼得泪眼婆娑,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,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生怜惜。
然而,李罕之看着她,眼中却闪过一丝厌烦。
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
“跳个舞都跳不稳,留着何用?下辈子,小心点吧。”
说完,他便对着身旁的亲兵,随意地挥了挥手。
两名如狼似虎的牙兵,立刻上前,不顾那名女舞者惊恐的哭喊与求饶,一左一右,将她如同拖死狗一般,拖了下去。
很快,庭院的角落里,便传来了一声短促而又凄厉的惨叫。
随即,一切又恢复了平静。
那名来自扬州的信使,亲眼目睹了这血腥而又随意的一幕,吓得脸色煞白,浑身一个哆嗦。
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,只是连连躬身,然后,便匆匆地告辞离开了。
李罕之瞧着此人那仓皇逃窜的背影,对着身旁的杨师厚,冷笑道:
“老杨,你看,这扬州城里,外道外魔,是真不少啊。”
杨师厚也冷笑一声,不过看着那信使穿着“落雕都”的军袍,到底还是忍不住:
“那吕用之势力已经大到这样了吗?连落雕都都有他的人?”
李罕之摇头,嗤笑道:
“就那种见了血就尿的怂,能做落雕都?不过是披着身皮罢了!且不说那蠢物。”
他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忽然问道:
“对了,那个保义军的赵怀安,被朝廷派去打沙陀人了。这都快半年了,怎么一直没个动静?不会打败仗了吧!”
杨师厚摇了摇头,一脸无所谓地说道:
“管他呢?谁输谁赢,与我等何干?谁能给咱们地盘,给咱们钱粮,咱们就听谁的。”
但李罕之听了这话,却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发出了两声意义不明的冷笑,便不再言语,而是转过头,投向那些瑟瑟发抖的舞姬们,大声喝道:
“都愣着干什么?!继续唱!继续跳!”
这些可怜的女子,哪里还敢违抗。
她们强忍着心中的恐惧,再次摆动起了僵硬的身姿。
只是,这一次,每个人都跳得战战兢兢,毫无美感可言。
人人都如同泥塑和木偶,僵硬地随着音乐而摆动。
但李罕之却看得哈哈大笑,津津有味。
这个好,他爱看这个。
……
秋高气爽,代州之外的草原,早已是一片枯黄。
十余骑保义军的踏白,正默默地拖着两具用斗篷包裹着的尸体,缓缓地返回代州雁门关的大营。
这里是代北行营右路军的行营所在。
就在方才,他们这支负责哨探雁门关外地形的踏白小队,在返回途中,遭遇了同样游奕至此的沙陀骑士。
经过一番短暂而又惨烈的血战,他们虽然成功地击退了敌人,但也付出了惨痛代价,两名久经战阵的老弟兄阵亡了。
当时赵怀安正骑在马上看着骑兵在旷野做集团式的战术训练。
忽然看见丁怀义带着两个马革裹着的尸体过来了,心下就一沉。
那两名战死的踏白,他都认识,都是他还在西川的时候,就投奔来的党项骑士。
此时,前面的背嵬找来两块木板,又将马革里的两具尸体抬了出来,摆在木板上,并送到了赵怀安面前。
赵怀安在马背上,沉声问道:
“还有气吗?”
丁怀义声音沙哑,摇头:
“回节帅!都已经断气了。”
“将木板停在这吧。”
赵怀安的声音,听不出喜怒,随后就翻身下马,令人拿开盖在尸身上的斗篷。
其中一人,被一支破甲箭,从侧腹部狠狠地贯穿,连衣甲都穿透了。
淌出的鲜血,已经变黑,快要凝固了。
他的右手,还紧紧地攥着一把泥土和自己铠甲的甲片,双眼紧闭着,胡须很长,因血块而凝结着,嘴唇因为剧痛而扭曲着,露出了一排错杂的牙齿。
若是他的父母妻儿,看到他这副遗容,恐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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