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四章:鸿雁捎书、雷州法驾(感谢玖玖玖贰柒大盟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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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边二楼。

  在屋内躺下休息时,顺着东侧的窗户一看,正好能瞧见远处灯火,正是翠煌阁四层上的那盏灯。

  她走时将灯剔亮,这时看得好清楚。

  这段日子,因竟陵周边局势多有劳神,加之杨广南下,天下大乱,人心起伏思变,牧场的生意与以往大不相同。

  又有大寇强贼杀至山城,其中多有武艺惊人之辈。

  守着宝山,却无伟力,心中总觉不安。

  商秀珣盯着那盏灯,这一晚,她睡得极是安心。

  翠煌阁的灯一直亮着,但一道人影已离开四楼,在点跃间直奔后山而去

  周奕经过一个竹林,听到水声哗啦,尽处是一座方亭,前临百丈高崖,对崖一道飞瀑倾泻而下,传来轰隆水声。

  顺着碎石小路,往林木深处。

  左转右弯,眼前豁然开朗,临崖之处,建有一座小楼。

  二楼正亮着灯。

  那灯想必没有风罩,不住摇晃,使得里面的人影左摇右摆。

  周奕没有收脚步,阁楼中的人早听见了。

  “小兄.”

  那声音顿了一下,本来想喊声小兄弟的,忽然咳了一声道:

  “小子,你的轻功那般高明,怎走得这样慢,再迟一会,我这六果液你就喝不上了。”

  老鲁还挺记仇,周奕笑了笑,几步上到阁楼。

  楼上的牌匾写着“安乐窝”,左右梁柱各挂木牌,写着对联:“朝宜调琴,暮宜鼓瑟;旧雨适至,新雨初来。”

  里面的摆设与翠煌阁有些像,不过桌椅家具,都是用酸枝木所制,气派古雅高贵。

  入门一看,只见一儒雅老者宽袍广袖坐于席上,正摆弄酒水杯盏,阁楼中果香四溢,晚风也无法吹散。

  鲁妙子定睛朝门口一望,他身上那股叫人高山仰止的气息立时收歇。

  终于看清那‘混账小子’的脸。

  见他丰神如玉,气度从容至极,青衣束剑,嘴角一点轻笑,有种看透一切的精明,却不乏他山之高韵,一下便胜过了他这个安乐窝中的愁肠孤客。

  他想起女儿,又想起女儿她娘,心下一叹。

  “鲁先生。”

  周奕略一抱拳,就在鲁妙子指引下与他对坐。

  才坐下,鲁妙子就推来一杯酒。

  “我猜想你今夜会来.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,唉,喝吧。”

  二人也无碰杯,一饮而尽。

  见周奕喝完之后还在回味,鲁妙子苍老的脸上展露笑意:“我这酒怎么样?”

  这果酿一入喉,酒味醇厚,柔和清爽,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,叫人陷入无穷的回味之中。

  难怪美人场主是个吃货,老头子更是懂行。

  “好酒。”

  周奕回味一番:“先生所治之酒,用到了石榴、山楂、葡萄、桔子、青梅,菠萝六种鲜果,且将这六种果味完美融合,简直是人间奇酿。”

  他笑问:“这酒还有吗?”

  “没了。”

  鲁妙子直接摇头,虽然这小子能体会其味颇为难得,但他忽然不想给。

  “可惜.”

  周奕轻叹一声:“秀珣却没口福了。”

  鲁妙子听罢,那儒雅清秀的老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之色:“你这小子.秀珣是否把老夫的事都说给你听了?”

  周奕点了点头。

  “她一向不愿谈起我的事,难得说给你听。”

  鲁妙子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你叫什么,何方人士,师承在何处?”

  “我叫周奕,祖籍雍丘,师承角悟子。”

  说起角悟子三字,周奕在看鲁妙子的反应。

  老人拈须露出沉思之色:“我怎记不清有这样一位高人。”

  周奕很想问问向雨田的事,可此时才一见面,太过突兀。

  鲁妙子实在想不到,听周奕简单提了两句,晓得他有太平天师这一身份。

  既感念周奕的坦诚,又不由想起青雅曾说过牧场祖训。

  倘若女儿真是那般念想,只太平天师这一身份,就算把祖训违背完了。

  鲁妙子又喝一口酒,转瞬间把牧场祖训什么的忘个干净。

  脑海中,有着无穷的悔恨。

  情绪一波动,他的气息便不稳。

  周奕这才问:“鲁先生,你身上有伤?”

  “了不起,这也能被你看出来。”

  鲁妙子道:“近三十年前,妖妇以天魔功伤我,被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,又故布疑阵,让她以为我逃向海外,却躲到这里来,而后寄情在山水园林上,这才没有发作。”

  “不过,近段时日在秀珣身上多有牵绊,又想到她娘,悔恨之下,旧伤再难压住,短则一月,老夫便活不成了。”

  说到时日无多,他看得很淡,并无多少伤怀。

  “天魔功?这妖妇可是阴后?”

  鲁妙子微有触动:“你见过她?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周奕瞧他反应,继续道:“几个月前,石之轩在隆兴寺露面,祝玉妍正在追杀他,在那里爆发了一场大战。”

  他本想一带而过,看他有些沉浸。

  于是将隆兴寺大战细讲了一遍。

  “鲁先生,你依然对阴后念念不忘?”

  周奕正感觉舔狗没救了。

  鲁妙子叹了一口气,眼中弥漫着悔意:

  “在青雅生命中的最后时刻,我只恨自己没有珍惜眼前之人,至于阴后,这么多年过去,我对她也谈不上恨意,若不是她,我也不能与青雅相伴二十多年。

  只惜时光不能倒流,无法重来一次。”

  他愁苦时,忽然潇洒一笑,朝周奕举杯:

  “你年轻得很,无有老夫这等感触,但须记得,要珍惜眼前,不要留下遗憾叫未来懊悔。”

  周奕也举杯,接着他最开始喝酒时的话:

  “慨当以慷,忧思难忘。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。

  这果酿更美,该当解愁,先生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,应倍加珍惜,郁郁而终,岂是美事?”

  “哈哈哈!”

  鲁妙子笑过一声:“你比老夫更有灵性。”

  二人喝了一杯,再饮三杯。

  鲁妙子拿来下一坛果酿,周奕有理由怀疑,他要将自己灌醉顺便套话。

  鲁妙子一边揭酒一边问:

  “你和秀珣是怎么认识的?”

  “相逢道左,只一面之缘。”

  “哦?然后呢?”

  “然后.鸿雁捎书,往来寄信。”

  鲁妙子扶须一叹:

  “雁足传书,止于尺素。鱼笺寄远,不过数行。但蝇头之字,也可尽九曲回肠。

  唉,老夫当年也有一些话想对青雅说,却短在唇齿。有道是纸短情长,我该写些东西给她看的。也许,那遗憾便没有了。”

  哪怕是书信,心中敷衍也还是不成。

  周奕想反驳,看他这样子,想想还是罢了。

  鲁妙子喝酒上头,又问起他们书信间聊什么。

  周奕提到了画。

  老鲁来了精神,与他聊起画作。

  当闻听周奕一幅山水图卖了五百金之后睁大双目,没想到他艺精如斯。

  从聊画又聊到武功。

  把自己最得意的“遁去的一”讲给周奕听,叫周奕也多有感触。

  也许是酒喝多了,聊得也投缘。

  鲁妙子竟将称呼从不太礼貌的“周小子”变成了“小兄弟”,又变成“小友”。

  “以先生的功力,就算被阴后偷袭,二十多年过去,怎么也能将天魔真气化去吧。”

  讨论到武学,周奕就道出这一疑问。

  鲁妙子有些惭愧:“起先是可以化去的,但老夫”

  “你没舍得?”周奕虎躯一震。

  “我与阴后虽然决裂,但当初也是真心相恋,一点天魔气我本以为可以驾驭,没想到入了脉络之后,扎根窍穴,沦为顽疾,等我察觉时,便是将功力全废也无济于事了。”

  周奕没心思嘲笑他,立刻道:

  “我来给你疗伤。”

  鲁妙子一愣,随即笑了起来,晓得他一片好心,既不打击他,也不拒绝。

  他放开心神,任凭周奕在他背后按出掌力。

  少顷,周奕把掌撤回,陷入沉思。

  鲁妙子这才道:“这股天魔真气深扎窍穴,与我的真气水乳交融,早已壮大,倘若能除,我已去找宁道奇了。”

  “确实是无人能救”

  周奕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奈,又道:

  “先生故去之前,当给秀珣留书一封,将心中想说的话尽数道来。”

  “老夫正有此意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周奕话尽于此,言道改日再来拜访,抱着两坛果酿,在鲁妙子的注视下返回飞鸟园

  翌日,天大晴。

  日头还没上到中天,就已灼热无比。

  牧场大管家商震入了内堡,朝几名小婢打听,得知场主在翠煌楼顶。

  场主常居飞鸟园,翠煌阁楼这边,只是偶尔小住。

  一般只在顶楼赏景。

  商震松了一口气,心道场主的心情应该是缓下来了。

  一想到李密那帮人,他面色一沉。

  早间被拜客耽误,得赶紧把周公子的事说了,还有李阀,以及定下与拜客商议大事的时间。

  在婢女的带领下,商震加快步伐。

  临近顶楼,他便听到说话声,不由一惊。

  等到了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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