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颇为感慨的说道:“朕去了,匠人们只会说些好话,生怕说了坏话,被人为难,也就是一些大的冤案,能跟朕说一说了。”
“就依少宗伯所言,改制的事儿,吏部执行。”
高启愚冲锋陷阵,背后是凌云翼的主张,是官厂改制的延续。
“臣遵旨。”申时行见陛下做出了决策,也没有含糊,俯首领命,你高启愚出的主意好,最后功劳还都是吏部的,都是他申时行的功劳,挨骂的反倒是他高启愚。
申时行输了,也不会输太多,作为元辅门生,皇帝的同门师兄弟,在这场百步竞争中,申时行的起点就是九十九步,高启愚的起点是负两百步,被座师开除门庭,不避讳,对皇权大不敬。
所以朱翊钧说他俩在演戏,高启愚捞圣眷,申时行捞功劳。
“陛下圣明。”高启愚见自己赢了,也没得志就猖狂,俯首归班。
“凌次辅,官厂下次改制是不是就是工盟了?”朱翊钧看着凌云翼说道:“文成公心心念念,折腾了四五次都没成,这次匠人们工盟成立后,每次开匠人大会,都把会案送到御前来看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凌云翼俯首,回京这么久,他算是看出来,朝局为何这么稳当了,有陛下这个定海神针铁在,什么贱儒都翻不起浪花来。
或许陛下早就看明白了工盟屡次失败的原因,就是王崇古的人情过重,但王崇古还在,这就解决不了。
陛下甚至对官厂改制都有清楚的规划。
朱翊钧看了王家屏一眼,王家屏回京之后,有点恬静了,表现有些平平,其实也不怪王家屏,谁让他的弟子伍惟忠不争气,这段时间王家屏只能在文华殿里隐身了。
“陛下,潞王就藩事宜。”大宗伯沈鲤出班,呈送奏疏,关于潞王就藩的典礼,整个典礼堪称历代藩王就藩规格最高的一次,除了固有典礼之外,还额外增加了祭天、郊祭等等大礼,搞得跟登基大典差不多了。
“陛下,臣以为不妥。”户部左侍郎王一鹗出班俯首说道:“陛下,臣以为此等规格,有些僭越了。”
“这不是挺好的吗?哪里僭越了?”朱翊钧有些奇怪的问道:“这就藩的银子,都是出自内帑,不花国帑的钱,户部不必担心,朕登大位十八年,可没从国帑要过银子。”
朱翊钧还以为王一鹗是为了省钱,但这都是内帑的银子,又不是国帑的银子。
王一鹗也不说话,也不回答,也不归班,就直挺挺的站在那儿,态度明确,就是反对如此高的规格。
文华殿上都有些安静,连沈鲤都没有跟王一鹗辩论,等同于礼部默认了这个规格僭越。
张居正见没人说话,只好出班俯首说道:“陛下,确实有些僭越了。”
“朕,不明白。”朱翊钧更加奇怪,他决定再看看。
张居正对于皇帝花钱是非常赞同的,毕竟圣上节俭这件事,张居正吃了那么多的回旋镖。
张居正深吸了口气再拜说道:“陛下当年登基,国朝多事,就简简单单的办了一下,既没有祭天,也没有郊祭,臣之错。”
隆庆六年皇帝登基的回旋镖,经过了十九年时间,兜兜转转,正中张居正眉心。
“啊?哦,这…”朱翊钧愣了下,怪不得是王一鹗站出来说,王一鹗和张居正有点不对付,毕竟王一鹗是徐阶得意门生,怪不得群臣们一言不发,王一鹗也只敢引出个话头来。
敢用回旋镖打元辅的人,也只有陛下和元辅自己了。
朱翊钧想了想说道:“登基大典,也不怪先生,朕记得当年是高拱主政,都是高拱仗着先帝的威势,要一切从简,都怪他,对,都怪他。”
“臣有罪,谢陛下隆恩宽宥。”张居正欲言又止,最终谢了圣恩。
这事儿还真不怪高拱,郊祭、天坛祭天,真的真的太费钱了,两项加起来,要二十万银了,张居正当时让礼部官员去西山陵寝、天坛、先农坛代祭,省了这二十万银。
节俭的确是张居正一贯的主张。
朱翊钧想了想说道:“其实也不怪高拱,朕记得呢,先帝皇陵一共五十一万银,还欠了11万银,到了万历元年十二月才结清,国朝没银子,摊子铺的大了,捂不住,反倒是让百姓笑话了。”
“那时候都难,只能勉为其难,现在国朝有银子了,热闹热闹好了。”
“臣等遵旨。”张居正带着群臣,再拜说道。
僭越这件事,必须要由皇帝本人说清楚。
僭越之罪可大可小,若是皇帝本人不讲清楚旧事,这新事就只能一切从简,毕竟皇帝真的问责起来,一个都跑不了,虽然皇帝从来没有因为虚礼,问责过任何人。
甚至皇帝本人,在私下奏对的时候,从来不让臣子下跪。
陛下不讲虚礼,也没人敢挑衅陛下的威严。
在很多事上,皇帝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和仁慈,但很多事上,陛下动起手来,比凌云翼的杀性还要大。
万历十九年二月初三,潞王起了个大早,四更天就起来了,用过早膳后沐浴更衣,将头发扎成了大人模样,戴上了二龙戏珠翼善冠。
今天,他这个潞王就要出发就藩了!
乌纱帽折于脑后有折角一对,折角为金箍圆弧,二龙点缀宝石,最大的一块在正中间,是一块晶莹剔透的金刚石。
“这用的是真金?!”朱翊镠掂量了下善翼冠,颇为惊讶,大老抠亲哥居然舍得用真金!
他小时候,拿着皇帝的翼善冠玩过,他没带,他觉得哥哥那翼善冠,就是牛马干活时候的套索,谁带上了,就要跟牛马一样的辛苦。
朱翊镠就是好奇,哥哥头上的翼善冠,是不是真的金子。
事实上,很小时候,朱翊镠就知道,哥哥头上的翼善冠,不是足金,是镀金,因为朱翊镠压根咬不动,那会儿他在换牙,硌掉了一个牙。
一晃,十三年过去了。
现在,朱翊镠要横跨太平洋,前往金山国(北美洲旧金山)就藩了,这皇帝送的翼善冠上面的二龙戏珠,居然是真足金,除了是四爪金龙,样式和陛下的一模一样。
要知道兄弟二人大婚,都用的假玩意儿,反正他们的身份,也没人怀疑那是假的。
“难不成这九章衮服上的金线,也是真金?”朱翊镠带上了翼善冠,换上了九章衮服,才发现这衣服有点重了,皇帝的衮服是十二章,亲王九章,朝鲜是七章,倭国、锡兰这些朝贡国是五章。
衮服等级森严,朱翊镠这件少了三章,但比皇帝那件贵,因为皇帝的金线是假的。
朱翊镠去了通和宫,在前往皇极殿参加就藩大典之前,朱翊镠要先去通和宫请母亲李太后出宫,到皇极殿参加就藩大典。
“拜见皇兄。”朱翊镠在通和宫后苑的门前,见到了穿着衮服的皇帝陛下。
“自上次答应就藩后,娘亲就不肯见咱了,连初一十五的拜见都省去了,你这次请娘亲出来,千万不要激怒娘亲,咱听慈宁宫太监说,娘亲昨日彻夜未眠,你不要言辞激烈,知道吗?”朱翊钧走上前去,小心叮嘱了一番。
高启愚上了两本奏疏,一本是继续奋
第九百七十五章 朕能教你的只有逃跑(第2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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