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三十四、良翰不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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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渐边缘化,死后改封次一等的胡国公。

  “当初吾父之所以袖手旁观,没在那时候的太子与太宗之间站队,不是因为不知道太宗英武,只是他觉得大乾已立,无需再起风波,那种南北割据的分裂,吾父已经受够,一丝一毫的分裂风险也不想再冒……

  “所以,即使再来一次,知道太宗的结果,知道会从荣耀无比的翼国公滑落为胡国公,吾父依旧如是,因为吾父心中装着的从来不是帝王,天下战乱已久,已然承平,帝王是谁,有时候并不重要啊……良翰你说呢?”

  欧阳戎抿嘴:“有道理。”

  这时,他看见秦竞溱回头,一张脸庞却笑开了花:

  “良翰可知,吾父晚年闲赋在家时,最畅怀开心之事是什么吗?”

  “是什么?”

  “是他的画像能登上千家万户的百姓门户,充当门神,给百姓避灾挡邪,虽然已经养老在家,但吾父总说,不管他过往功过如何,此事至少说明百姓与太宗都还是信赖他品信为人的啊。

  “得此殊荣,夫复何求?”

  欧阳戎缄默。

  少顷,他认真问:

  “所以秦伯也是这样吗?您现在最想要的并不是这滔天的军功,而是继承胡国公之志,平息南方战乱,减少百姓战乱疾苦?这也是你扬州养老两年,却再度出山的缘故?”

  秦竞溱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
  “私心谁都有,军功还是眼馋啊,对武人而言,只有军功在身才能站的更高,如此免得大权旁落到看不起的小人鄙夫之手。但是单单只博军功,老夫深感愧对阿父,也是万万不可。”

  高大老者神色有一丝哀伤,俄顷,又重新振作起来,笑了下说:

  “记得,曾有很多人说老夫是個老顽固,脾气就和当初胡国公一样,是茅坑里的硬石头,老夫却从来不气,反而视作夸奖,哈哈他们说得对,有其父必有其子嘛哈哈哈,这才是未负我秦氏家风!”

  说到这里,老者畅怀大笑,抚掌问道:

  “所以良翰考虑的如何了,担任新长史留下协助老夫可好?只要老夫还在一天,良翰在中军大营就绝对不会有浔阳城的憋屈。”

  如此情真意切,欧阳戎有些动容。

  可沉默许久,他只说出一句话:

  “胡国公不悔,吾亦如是。”

  ……

  三更天,月如钩。

  欧阳戎与谢令姜骑马离开前线。

  连夜朝江州方向奔驰。

  二人同骑一匹快马。

  欧阳戎从身后搂住谢令姜纤韧腰肢,二人一马在漆黑夜风中飞驰掠过荒芜原野。

  秋夜烈风阵阵,将谢令姜细颈处的狐白裘披肩吹的猎猎作响,欧阳戎与她紧贴一起,远远看去似是共用一条狐白裘披肩御寒。

  来时,他们是一群人来的,现在离开,却是欧阳戎与谢令姜单独二人回去。

  想起刚刚送行的秦伯有些困惑与不舍的眼神,谢令姜不禁低头看了看稳稳揽住她腰肢的男子手臂。

  谢令姜有很多话想问。

  “李正炎必输。”

  背后的欧阳戎忽然开口。

  “什……什么?”谢令姜疑惑回头。

  欧阳戎低头,鼻尖感受了下谢令姜软香细颈间的温度,将一缕挠他鼻尖痒痒的秀发拱开,他在一粒红润耳珠边轻声说:

  “秦伯一人足矣,前线并不缺我。”

  “所以大师兄才……”

  欧阳戎话题再度一转:

  “大郎错过了一位好姑娘啊,秦家的好姑娘,若能娶秦家女,是大郎的福气,哪怕他姓离,就像太乾太宗一朝得良臣胡国公的福气一样,只可惜啊……不行,回去得加入伯父伯母一边,好好教训下他。”

  他语气有些感慨。

  谢令姜好奇回首。

  发现大师兄的眼眸出奇明亮,像两粒人间星。

  欧阳戎望着远处江面上早起渔船的灯火,又想起下午扶犁耕田时,秦竞溱得知他选择后,神色有些疑惑问他的话。

  “你回浔阳,小小司马,能做什么?”

  “和闲赋在家的胡国公一样。”他答。

  “一样?”

  “做浔阳百姓的门神。”

  (本章完)

二百三十四、良翰不悔(第3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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