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四十五、历史尘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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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字,甚至还误解了衷马大师的窒息圆寂,以为是肉身成佛。

  于是还兴高采烈的将地宫重修一番,旧墙被新壁新画遮挡,四处宣扬净土飞升的奇迹,忽略了衷马大师留下的真正宝贵遗产。

  根据衷马大师遗言,这道“寒士”剑诀,是当初东晋陶渊明辞官归隐前,赠给当时的东林寺主持好友的,传承贯穿整个南朝,期间,寒士剑诀都在历代东林寺住持之间嫡传。

  至于四百年前的陶渊明为何是“寒士”的剑主,又有怎样一番因缘际会,暂时不得而知。

  欧阳戎扶墙,漠然转头,环视一圈净土地宫。

  这不是衷马大师的净土,而是他的圆寂死地。

  本也是,他欧阳良翰的死地。

  可前人的死,换了后人的活。

  他也成了……一口新鼎剑的执剑人。

  “哪有什么往生净土……”

  青年满是血污的脸庞,扯出一抹惨笑,仰头伸手,指向井口外的蓝天白云:

  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”

  欧阳戎呢喃,佝偻捂肚的身躯摇摇欲坠,他眼前突然看见数个井口在晃荡,是一阵失血过多的眩晕。

  半空中,那一条静止许久的“弧”,动了动。

  似要靠近。

  “滚。”

  欧阳戎扶墙坐下,低头擦了下嘴。

  名叫“匠作”的小家伙一顿。

  下一秒,井口处原本垂落的绳梯,突然一断,无辜落下。

  欧阳戎体内原本残余的些许灵气,顿时彻底抽空。

  “砰”一声!年轻县令狠狠栽头摔了一跤。

  他皱眉猛转头,空中那一条“弧”消失无踪。

  似是贪玩离开,不想理某人。

  欧阳戎默默爬起。

  心海中那一道血溶于水的羁绊依旧稳稳存在,甩也甩不开。

  只是刚刚那一波寂静杀戮,令他体内的灵气暂时耗光,无法强制让它现身。

  而目前整座龙城县,依旧还是匠作的“剑炉”,它可以随意化虚躲藏。

  突然发现这口鼎剑竟还有小脾气。

  欧阳戎低头沉默……

  一炷香后。

  悲田济养院的后院。

  一处正被石栏栅护住的井口,突然飞出一柄绑有绳子的剑鞘,抛落至井口外,“咯噔”一声,剑鞘卡在石栏栅的缝隙间。

  少倾,井口,突然一只血手,朝天伸出,抓住边沿。

  某个浑身血污的短发青年艰难的爬出井口。

 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似。

  欧阳戎又一次独自爬出地宫。

  这回,是一群人下去,一人爬出。

  欧阳戎翻身摔落,背靠井口,大口喘息,低头撕布,处理伤口,头顶的阳光刺的他晃神眯眼,张手遮阳。

  井外,依旧是大周江南道江州下辖的龙城县东林寺。

  不是前世他考研拜佛时失足的缺井盖处。

  欧阳戎低头,脸色不知是悲是喜。他身边的地上,落有一柄月光长剑,与一枚新的青铜兽面。

  手里还攥提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。

  欧阳戎手掌颤抖,去拿起青铜兽面。

  这是他在柳子麟尸体上翻出来的,属于柳子安的遗物。

  手指一触碰面具,欧阳戎目涌紫气。

  他舔舔干涩嘴唇,闭目,再睁眼,紫气顿失,耳畔响起阵阵钟声。

  又消耗了与上回等同的一千五百功德。

  功德塔内,功德值还剩四千五百余点。

  他掌心有紫雾狂涌,缠绕面具。

  某刻,面具突然停止颤动,彻底炼化。

  欧阳戎低头,缓缓戴上面具。

  然后……

  他看见了面具中那一道无比熟悉的木讷汉子的孤影。

  “哈哈哈……”

  年轻县令笑着笑着,泪水流满一张模糊血脸,他提了提手里柳子麟的脑袋道:

  “阿山,你都看到了……柳子安死了,柳子麟也死了,现在就剩下帮凶卫少玄、丘神机、柳福,不急,一个一个来……”

  他慢慢摘下青铜面具,露出一双失神的眼眸:

  “是老爷我没用,贪生怕死,没能下去陪你。”

 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,想死的人没有死成,想再死,却又……少了勇气。

  (本章完)

二百四十五、历史尘埃(第3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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